鹿衔霜愣了，脑中一空。
前世她并未有孕过，如今怎会出此变故？
她下意识的问道：“夫君何出此言，丹药和有孕有何关系？”
“更何况，夫君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？”
谢归鹤这才反应过来。
他语气又变得冷淡起来：“无事，你既然有孕便好生休息，我还有事。”
说完便直接离开了。
鹿衔霜看着那挺拔的背影，几乎怀疑从前谢归鹤抱着她期待的说要是有个孩子的画面，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了。
心念一动，她拿起桌上的丹药，碾碎在指尖轻闻。
一股独特的药香充斥鼻尖。
鹿衔霜认了出来——寒月蕨，是滋补之药，却也能致人不孕。
原来，其实从一开始，谢归鹤就不想要她的孩子。
短短几天，鹿衔霜有孕的消息便在凌霄宗传开。
众人窃窃私语。
“她怎么配怀师尊的孩子？”
“有其母必有其子，鹿衔霜可别把师尊的孩子教坏了。”
“炉鼎生性淫荡，这孩子是不是师尊的还未可知呢……”
谣言愈演愈烈，不多时，鹿衔霜便收到了一碗汤药。
送药的弟子头都没抬地吩咐：“师尊嘱咐给你滋补，趁热喝了吧。”
汤药冒着热气，鹿衔霜看着，却没动。
活了两世，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想，谢归鹤是不是真的把她当傻子。
不然，又怎么会遮掩都懒得遮掩。
如此，鹿衔霜还是端起碗，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。
一柱香的时间后，小腹不出所料地痛起来。
如刀绞般疼了整整三个时辰，那还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，没了。
当晚，谢归鹤来到鹿衔霜房中。
“那弟子听信传言，以为你与人私通才下手害你，我已处置了。”
“你可有不适？”
鹿衔霜脸色白得吓人，语气却平静：“不过小伤，无事。”
她没有说谎，和前世在青楼的磋磨比起来，这的确是不痛不痒。
更何况，这并非她第一次有孕。
谢归鹤将鹿衔霜扔进青楼时打散了她的修为，签的又是死契，别说尊严，连活命都难。
后来她意外有孕，老鸨舍不得用药，是叫人用木棍硬生生将孩子打掉的。
鹿衔霜那时脑中唯一的念头是求死。
可等夜深人静，鹿衔霜满身血污地在绳子上吊了一个时辰才知，谢归鹤给她下了禁咒。
她自杀不了，只能苟且偷生。
想起前世，鹿衔霜忽的觉得这孩子没了也好。
谢归鹤却恍若未觉，径直坐上床：“过来吧，早些休息。”
他招招手，和招一只小猫小狗没有半分区别。
鹿衔霜别过眼：“今日我实在不适，夫君请回吧。”
谢归鹤眉间拧了拧，将一道灵力注入鹿衔霜体内。
“我即将突破，修炼不可耽搁，有灵力护着你不会出事。”
鹿衔霜本还想说不是身体的事，无论如何她刚失了孩子，实在没心情。
可张了张嘴，又放弃了。
房间内蜡烛熄灭，身影重叠。
谢归鹤如往常般蛮横地将燥烈的灵力渡入鹿衔霜的体内。
感受着灵力在身体里变得纯净，鹿衔霜催动合欢宗心决。
瞬间，那本该渡给谢归鹤的灵力四散全身，舒适感蔓延每一寸经脉。
她的修为，居然突破到筑基中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