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因为五岁的儿子没跟他养在外面的女人打招呼,江淮序就让人将他吊在海湾上,割开他的手腕,引来无数对血腥味敏感的鲨鱼。
上百条鲨鱼在他身下环绕,孩子又哭又喊,崩溃至极,最终一不小心挣脱开绳索,直接掉入鲨鱼的血盆大口中。
温辞溪赶到的时候,只看到几块被啃得血肉模糊的残肢。
“小聿!!!”
她崩溃至极,捧着那几块残肢,哭得撕心裂肺,恨不得自杀追随。
直到孩子的儿童手表被打捞上来,里面只有一句带着哭腔的录音:
“妈妈,对不起,我要死了……你要离开爸爸,活下去。”
温辞溪瘫软在潮湿的码头上,哭到喉咙出血,最后彻底昏死过去。
再醒来时,她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骨灰盒。
太轻了。
她的小聿上周还趴在她背上撒娇,说要她给他做小熊饼干。
现在怎么就……只剩这么一把灰了呢?
想起儿子临死前的遗言,她痛彻心扉,终于捧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,颤抖着给江父打了个电话。
“我的孩子死了。”她语气发抖,“我知道您一直想让我彻底离开江淮序,我答应您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传来江父冰冷的声音:“你杀死淮序母亲的时候,就该滚了。那个孽种死了也好,身上流着你这种杀人犯的血,能是什么好东西?”
温辞溪闭上眼睛,心脏疼得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。
七年前,温辞溪和江淮序相爱的时候,他还是那个为了娶她,宁愿放弃千亿家产的江家大少爷。
江家几代联姻,唯独他死活不肯,非要娶她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灰姑娘。
他总爱带着她去江家,可江家没有一个人喜欢她,除了他母亲。
那个温柔的女人总是拉着她的手说:“辞溪啊,别管那些闲言碎语,真心相爱,最是难得。”
江母经常跟她讲年轻时的遗憾,说她也有个深爱的人,却被迫联姻嫁给了江父,往后余生,都是遗憾。
而那天,温辞溪陪她逛街时,恰好遇见了她的初恋。
那个男人得了绝症,没多久可活了。
江母听后红了眼眶,转身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,“辞溪,我想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,可淮序他爸不会同我离婚,所以,我只有一个办法,假死脱身。”
“算伯母求你,你帮帮我。”
温辞溪红着眼点了头。
她帮江母买了具假尸体,而后,放了一把火,烧了整个老宅。
那天,所有人都知道,“江母”烧死在了老宅里。
温辞溪本以为,有情人能终成眷属,谁曾想那一晚,她不小心被佣人拍了视频,第二天,佣人就站出来指认,说她纵火杀人。
江淮序红着眼睛掐着她的脖子问为什么时,她强忍着苦楚,一个字都没解释。
葬礼结束后,他立马娶了她。
可这一次,却不是因为爱,
而是,因为恨。
婚后,他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花天酒地、冷暴力、整天不着家,甚至,连她生孩子都不出现。
她难产大出血时,他在陪别的女人过生日。
孩子出生后,他更是连抱都没抱过。
他再不是那个眼里只有温辞溪的深情太子爷,他八卦绯闻不断,身边的女人换个不停,直到遇到苏漫,他像是找到了最合心意的玩具,宠得无法无天。
如今,甚至为了那个女人,他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 “残害”!
回忆起种种过往,温辞溪颤抖着闭上眼,她没有解释,也不能解释。
她握着电话,声音平静得可怕:“江淮序恨我入骨,只有我‘死’,他的仇恨才会消失。”
“所以,还请您帮我准备两个假骨灰盒,以及一个全新身份,我走后,等他问起,您就说小聿因为他的惩罚喂了鲨鱼,而我……郁郁寡欢,不久后也崩溃跳海,两具尸体,都已火化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许久,最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。
“温辞溪,只要你愿意走,半个月内,我就会安排好一切。”江父语气里带着厌恶,“记住,永远别再出现在淮序面前。”
挂断电话,温辞溪把孩子的骨灰盒寄存在殡仪馆。
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递来寄存单时,她恍惚看见小聿踮着脚在柜台后面冲她笑。
“小聿乖,再等等。”她摸着冰冷的盒子,眼泪砸在上面,“妈妈很快就能带你走了。”
回到江家别墅时,天已经黑了。
推开门,刺眼的一幕撞进视线。
江淮序将苏漫抵在玄关的墙上亲吻,行李箱散落一地。
温辞溪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,带血的衣服蹭到了苏漫的真丝裙。
“啊!”苏漫惊叫一声,像受惊的兔子往江淮序怀里钻,“血……她身上有血……”